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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長公主！我替表哥送信來了！”
柳妍和這一嗓子響徹了整個內院，連在另一間屋子裏忙活的夏竹和秋月都忍不住冒出了頭來，朝梁雁和柳妍和的方向張望了一下。
“哎呀，訂婚之後不能見面，駙馬這麽快就忍不住送了信來，可見長公主在駙馬心裏的分量呢。”春茗聞言笑道。
“嗷！”趴在梁雁身上的雪球不明所以，但也還是搖著小尾巴，昂起小腦袋，興奮地“應和”了一聲。
梁雁：“……”
不，這也太快了吧，他們明明昨日才見了面，今日就開始傳信了？梁雁一時心情覆雜。
說話間，柳妍和已經穿過了庭院，在門前停下，喘了口氣，平覆了一下呼吸，然後走了進來。
而霜煙也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，只是表情有點破裂，顯然是想象不出來一個大家閨秀，是如何像一個瘋丫頭一樣跑進跑出的。
見了梁雁，柳妍和匆匆行了一禮，而後遞上了一直攥在手裏沒放的信封，笑道：“長公主放心，這些天見不了面，就由我來替你們傳信吧，保證又快又好，絕對穩妥。”
“……”梁雁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，只好先點了點頭，接過了那封信。
信紙上熏了香，頗有點雅意，梁雁在春茗和柳妍和期待的目光下展開信紙，只見上面寥寥寫了幾個字：“一日不見，如隔三秋。”
筆鋒不似尋常那麽淩厲，而是收斂了點棱角，看上去柔和了一點。梁雁仿佛能從這幾個字中，想象出江清晏落筆時溫柔深邃的目光。
想到這裏，梁雁耳根泛紅，連忙收起了信紙，整整齊齊地疊成原樣，放進信封裏，收進了抽屜裏。
“勞煩你跑這一趟了，多謝。”梁雁收起信封，神色也慢慢地恢覆如常，朝柳妍和點了點頭。
“不勞煩不勞煩，左右我在府中閑著也沒事幹，長公主有沒有什麽想說的，寫下來，或者跟我說，我替您傳達。”柳妍和擺了擺手，一副“都包在我身上了”的樣子。
“我？我暫時還沒什麽想說的。”梁雁又不像江清晏那樣跳脫惹眼，連忙搖了搖頭。
“這樣啊，不要緊，長公主若是不嫌棄，盡管找我，隨叫隨到。就算長公主不用傳信，閑著無聊了也可以找我說說話，保證您笑口常開。”柳妍和全心全意地推銷自己。
春茗聽了這話，忍不住先笑出了聲，開玩笑道：“你這話說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巴結長公主，討好處呢。”
柳妍和聞言更來了勁，接道：“可不是嗎？我討好了長公主，也算是變相地討好了皇上和表哥，那以後在京城裏還不是橫著走？”
不等她們說些什麽，柳妍和沒羞沒臊地繼續道：“等到時候，我看上了誰家的公子，有長公主做主，還怕不成嗎？”
“你呀，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，這種話都信口拈來？”梁雁又被她逗笑了，嗔怪道。
不過，她這麽一打岔，之前隱約在心口徘徊的一點緊張和憂愁都煙消雲散了。
雪球見她們說笑得歡，也忍不住想要湊熱鬧，小短腿撲騰著扒住了梁雁的手臂，直起身子往上爬，還“嗷嗷”地試圖引起關註。
梁雁伸手把它按了下去，它不反抗不動彈，只眨巴著圓滾滾黑漆漆的小眼睛，無辜地盯著人看。
從那天起，梁雁每天都能收到江清晏傳來的信，有時候是通過柳妍和送來，有時候是從窗外飛進來的信封，也不知道江清晏是從哪裏扔進來的。像極了兒時在宮中，江清晏向她的寢殿扔小紙團的時候。
幼稚。梁雁一邊想著，一邊拆開信封，而後看著上面一句抄寫整齊的詩詞，再把默默地信紙疊好，收進抽屜裏。
有時候不止是信，柳妍和還會替江清晏送來點小玩意，不僅僅是首飾，更多的是街上常見的小木雕小玩物，沒什麽講究，想來是在路上看到了，想起了她，便隨手買下送了過來。
直到婚期的前幾天，江清晏送來的一本游記，扉頁裏寫上了一行小字：“待此間事了，我陪你去江南可好？”
梁雁一怔，緩緩地伸手撫上那一行小字，她先前的確常常看有關江南的游記，卻沒有想到匆匆一瞥，江清晏便記在了心裏。
那天，她第一次給出了回應，簡簡單單的一個“好”字，送到了江清晏手上。
大婚那日，初冬的寒氣還未曾凜冽，梁雁從天還沒亮，就被喚醒，穿上早就備好了的正紅喜服，梳妝打扮，戴上釵環，壓上鳳冠。
一切就緒時，天光乍現，霞光從遙遠的天邊照向大地，映出絢麗的光芒。
而後，梁雁在侍女的陪同下，去了太後的祥仁宮，叩首拜見，謝養育之恩。
梁熠寧坐於太後身側，眼神渺遠，透過一片片喜慶的大紅色，看向了沈重的過去與未知的未來。
直到梁雁擡起頭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，梁熠寧才真切地意識到，他的妹妹，要出嫁了。
午後，梁雁上了喜轎，從皇宮出發，向寧安侯府而去，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，鞭炮爆竹聲不絕於耳，梁雁坐在轎輿裏，垂著眼眸，目光長久地落在交疊於身前的手上。
目光所及處都是喜慶大紅與赤金，梁雁看著手腕上的赤金手鐲，那是母後剛剛含淚親手給她戴上的，是當年母後入宮前，外祖母留給母後的念想。而母後用她此生所有的不圓滿，換來了她的尊貴與自由。
梁雁的眼角還微微泛紅，心裏卻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，路途漫長，一眼望不到盡頭，可她知道，她身上承載著哥哥和母後的寵愛與護佑，而且，江清晏會在盡頭處等著她。
轎輿漸漸慢了下來，萬眾矚目的大婚儀式也快走到了盡頭，梁雁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轎，一陣風拂起了蓋頭的一角，她看見江清晏的身影向她籠罩而來，穩穩地扶住了她。
而後的事情，回想起來都有些恍惚，只記得最後，他們在眾人的恭賀聲中進了洞房。
門一關上，世界霎時安靜了下來，江清晏沒有在外面待客，而是扶著她坐在了喜床上，掀開了蓋頭。
視線忽然清晰了起來，梁雁眼裏還殘留著紅色的影子，屋裏的光亮讓她下意識瞇了瞇眼睛。
江清晏見此，伸手虛捂在她的眼睛上，輕聲道：“先閉上眼。”
梁雁下意識地聽話閉上了眼，江清晏移了移蠟燭的位置，確認光線不再那麽集中，才道：“好了。”
這回，梁雁總算能看清這間屋子和陳設，還有站在她對面的江清晏了。
江清晏也穿著繡金的喜服，黑發束起，眼神明亮地看著她，梁雁別開眼，臉色泛紅。
兩人相對無言，好一會兒，江清晏才開口：“餓了嗎？要不要先吃點東西？”
梁雁點了點頭，過了一會兒，春茗端著點飯菜走了進來，夏竹上前替她摘下了微沈的鳳冠。
場面安靜得有些尷尬。氣氛古怪，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江清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，梁雁略微吃點了東西便停了下來，不是吃飽了，而是被看飽了。好在她來時也吃了點東西墊著，原本就不是很餓。
春茗和夏竹相視一眼，也覺得氣氛古怪，又不敢貿然開口，只好匆匆收拾好東西，溜之大吉。
到了門外，兩人終於忍不住小聲地交談了起來：“我怎麽覺得氣氛怪怪的？”
“我也覺得，長公主和將軍不是兩情相悅嗎？怎麽反倒是像仇人相見一樣？”
“噓，小聲點，別讓他們聽見了。”
聽得清清楚楚的江清晏、梁雁：“……”
“噗嗤。”梁雁先笑出了聲，打破了古怪的沈寂。
江清晏看著她的笑顏，臉上也有了點笑意，不由地放松了從一早開始就緊繃的神經。
江清晏起身，走上前，在梁雁疑惑的目光下，站定在她身前。
梁雁仰著頭看他，見他一步步逼近，下意識後仰，心裏“咚咚咚”地直跳。
江清晏本來只是想著坐在她身邊，畢竟他們還有合巹酒沒有喝呢，見她後縮，心頭一動，忍了這麽久的皮皮之心又開始作祟了。
江清晏故意擺出了壓迫性很強的姿態，一點點湊近，低沈著嗓音：“怎麽？才發現自己進了狼窩？現在想跑可來不及了。”
本來還有一點點小慌的梁雁：“……”
梁雁配合地白了他一眼，胳膊交叉擺在胸前，微微昂著頭，擺出了蠻不講理的氣勢：“跑？我用得著跑嗎？本長公主若是讓你出去，駙馬敢不聽從？”
說完，梁雁自己忍不出先笑了起來。
而江清晏卻是眼裏一亮，敏銳地抓住了另一個重點：“你剛剛喊我什麽？再喊一聲？”
梁雁霎時紅了臉，都怪春茗她們幾個總是在自己面前說這個詞，害得自己順口就說了出來。
梁雁低下頭不說話，江清晏就更想逗她：“長公主？夫人？”
而後，就見梁雁惱羞成怒，指著屋門：“出去。”見江清晏不動，還恨不得抱起枕頭來砸他。
玩過了火自己給自己挖了坑的江清晏連忙躲開：“等等等等，合巹酒還沒喝呢。”
梁雁從臉上到耳根都泛起了紅暈，看了看桌上無辜的合巹酒，抿了抿唇：“喝完了你就出去。”
於是，與長公主新婚的第一夜，江清晏被無情地趕去了偏殿，“獨守空房”。
唉，人生艱難，追妻路漫漫啊。江清晏枕著手臂，望著橫梁，嘆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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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妍和這一嗓子響徹了整個內院，連在另一間屋子裏忙活的夏竹和秋月都忍不住冒出了頭來，朝梁雁和柳妍和的方向張望了一下。
“哎呀，訂婚之後不能見面，駙馬這麽快就忍不住送了信來，可見長公主在駙馬心裏的分量呢。”春茗聞言笑道。
“嗷！”趴在梁雁身上的雪球不明所以，但也還是搖著小尾巴，昂起小腦袋，興奮地“應和”了一聲。
梁雁：“……”
不，這也太快了吧，他們明明昨日才見了面，今日就開始傳信了？梁雁一時心情覆雜。
說話間，柳妍和已經穿過了庭院，在門前停下，喘了口氣，平覆了一下呼吸，然後走了進來。
而霜煙也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，只是表情有點破裂，顯然是想象不出來一個大家閨秀，是如何像一個瘋丫頭一樣跑進跑出的。
見了梁雁，柳妍和匆匆行了一禮，而後遞上了一直攥在手裏沒放的信封，笑道：“長公主放心，這些天見不了面，就由我來替你們傳信吧，保證又快又好，絕對穩妥。”
“……”梁雁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，只好先點了點頭，接過了那封信。
信紙上熏了香，頗有點雅意，梁雁在春茗和柳妍和期待的目光下展開信紙，只見上面寥寥寫了幾個字：“一日不見，如隔三秋。”
筆鋒不似尋常那麽淩厲，而是收斂了點棱角，看上去柔和了一點。梁雁仿佛能從這幾個字中，想象出江清晏落筆時溫柔深邃的目光。
想到這裏，梁雁耳根泛紅，連忙收起了信紙，整整齊齊地疊成原樣，放進信封裏，收進了抽屜裏。
“勞煩你跑這一趟了，多謝。”梁雁收起信封，神色也慢慢地恢覆如常，朝柳妍和點了點頭。
“不勞煩不勞煩，左右我在府中閑著也沒事幹，長公主有沒有什麽想說的，寫下來，或者跟我說，我替您傳達。”柳妍和擺了擺手，一副“都包在我身上了”的樣子。
“我？我暫時還沒什麽想說的。”梁雁又不像江清晏那樣跳脫惹眼，連忙搖了搖頭。
“這樣啊，不要緊，長公主若是不嫌棄，盡管找我，隨叫隨到。就算長公主不用傳信，閑著無聊了也可以找我說說話，保證您笑口常開。”柳妍和全心全意地推銷自己。
春茗聽了這話，忍不住先笑出了聲，開玩笑道：“你這話說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巴結長公主，討好處呢。”
柳妍和聞言更來了勁，接道：“可不是嗎？我討好了長公主，也算是變相地討好了皇上和表哥，那以後在京城裏還不是橫著走？”
不等她們說些什麽，柳妍和沒羞沒臊地繼續道：“等到時候，我看上了誰家的公子，有長公主做主，還怕不成嗎？”
“你呀，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，這種話都信口拈來？”梁雁又被她逗笑了，嗔怪道。
不過，她這麽一打岔，之前隱約在心口徘徊的一點緊張和憂愁都煙消雲散了。
雪球見她們說笑得歡，也忍不住想要湊熱鬧，小短腿撲騰著扒住了梁雁的手臂，直起身子往上爬，還“嗷嗷”地試圖引起關註。
梁雁伸手把它按了下去，它不反抗不動彈，只眨巴著圓滾滾黑漆漆的小眼睛，無辜地盯著人看。
從那天起，梁雁每天都能收到江清晏傳來的信，有時候是通過柳妍和送來，有時候是從窗外飛進來的信封，也不知道江清晏是從哪裏扔進來的。像極了兒時在宮中，江清晏向她的寢殿扔小紙團的時候。
幼稚。梁雁一邊想著，一邊拆開信封，而後看著上面一句抄寫整齊的詩詞，再把默默地信紙疊好，收進抽屜裏。
有時候不止是信，柳妍和還會替江清晏送來點小玩意，不僅僅是首飾，更多的是街上常見的小木雕小玩物，沒什麽講究，想來是在路上看到了，想起了她，便隨手買下送了過來。
直到婚期的前幾天，江清晏送來的一本游記，扉頁裏寫上了一行小字：“待此間事了，我陪你去江南可好？”
梁雁一怔，緩緩地伸手撫上那一行小字，她先前的確常常看有關江南的游記，卻沒有想到匆匆一瞥，江清晏便記在了心裏。
那天，她第一次給出了回應，簡簡單單的一個“好”字，送到了江清晏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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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後，梁雁在侍女的陪同下，去了太後的祥仁宮，叩首拜見，謝養育之恩。
梁熠寧坐於太後身側，眼神渺遠，透過一片片喜慶的大紅色，看向了沈重的過去與未知的未來。
直到梁雁擡起頭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，梁熠寧才真切地意識到，他的妹妹，要出嫁了。
午後，梁雁上了喜轎，從皇宮出發，向寧安侯府而去，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，鞭炮爆竹聲不絕於耳，梁雁坐在轎輿裏，垂著眼眸，目光長久地落在交疊於身前的手上。
目光所及處都是喜慶大紅與赤金，梁雁看著手腕上的赤金手鐲，那是母後剛剛含淚親手給她戴上的，是當年母後入宮前，外祖母留給母後的念想。而母後用她此生所有的不圓滿，換來了她的尊貴與自由。
梁雁的眼角還微微泛紅，心裏卻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，路途漫長，一眼望不到盡頭，可她知道，她身上承載著哥哥和母後的寵愛與護佑，而且，江清晏會在盡頭處等著她。
轎輿漸漸慢了下來，萬眾矚目的大婚儀式也快走到了盡頭，梁雁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轎，一陣風拂起了蓋頭的一角，她看見江清晏的身影向她籠罩而來，穩穩地扶住了她。
而後的事情，回想起來都有些恍惚，只記得最後，他們在眾人的恭賀聲中進了洞房。
門一關上，世界霎時安靜了下來，江清晏沒有在外面待客，而是扶著她坐在了喜床上，掀開了蓋頭。
視線忽然清晰了起來，梁雁眼裏還殘留著紅色的影子，屋裏的光亮讓她下意識瞇了瞇眼睛。
江清晏見此，伸手虛捂在她的眼睛上，輕聲道：“先閉上眼。”
梁雁下意識地聽話閉上了眼，江清晏移了移蠟燭的位置，確認光線不再那麽集中，才道：“好了。”
這回，梁雁總算能看清這間屋子和陳設，還有站在她對面的江清晏了。
江清晏也穿著繡金的喜服，黑發束起，眼神明亮地看著她，梁雁別開眼，臉色泛紅。
兩人相對無言，好一會兒，江清晏才開口：“餓了嗎？要不要先吃點東西？”
梁雁點了點頭，過了一會兒，春茗端著點飯菜走了進來，夏竹上前替她摘下了微沈的鳳冠。
場面安靜得有些尷尬。氣氛古怪，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江清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，梁雁略微吃點了東西便停了下來，不是吃飽了，而是被看飽了。好在她來時也吃了點東西墊著，原本就不是很餓。
春茗和夏竹相視一眼，也覺得氣氛古怪，又不敢貿然開口，只好匆匆收拾好東西，溜之大吉。
到了門外，兩人終於忍不住小聲地交談了起來：“我怎麽覺得氣氛怪怪的？”
“我也覺得，長公主和將軍不是兩情相悅嗎？怎麽反倒是像仇人相見一樣？”
“噓，小聲點，別讓他們聽見了。”
聽得清清楚楚的江清晏、梁雁：“……”
“噗嗤。”梁雁先笑出了聲，打破了古怪的沈寂。
江清晏看著她的笑顏，臉上也有了點笑意，不由地放松了從一早開始就緊繃的神經。
江清晏起身，走上前，在梁雁疑惑的目光下，站定在她身前。
梁雁仰著頭看他，見他一步步逼近，下意識後仰，心裏“咚咚咚”地直跳。
江清晏本來只是想著坐在她身邊，畢竟他們還有合巹酒沒有喝呢，見她後縮，心頭一動，忍了這麽久的皮皮之心又開始作祟了。
江清晏故意擺出了壓迫性很強的姿態，一點點湊近，低沈著嗓音：“怎麽？才發現自己進了狼窩？現在想跑可來不及了。”
本來還有一點點小慌的梁雁：“……”
梁雁配合地白了他一眼，胳膊交叉擺在胸前，微微昂著頭，擺出了蠻不講理的氣勢：“跑？我用得著跑嗎？本長公主若是讓你出去，駙馬敢不聽從？”
說完，梁雁自己忍不出先笑了起來。
而江清晏卻是眼裏一亮，敏銳地抓住了另一個重點：“你剛剛喊我什麽？再喊一聲？”
梁雁霎時紅了臉，都怪春茗她們幾個總是在自己面前說這個詞，害得自己順口就說了出來。
梁雁低下頭不說話，江清晏就更想逗她：“長公主？夫人？”
而後，就見梁雁惱羞成怒，指著屋門：“出去。”見江清晏不動，還恨不得抱起枕頭來砸他。
玩過了火自己給自己挖了坑的江清晏連忙躲開：“等等等等，合巹酒還沒喝呢。”
梁雁從臉上到耳根都泛起了紅暈，看了看桌上無辜的合巹酒，抿了抿唇：“喝完了你就出去。”
於是，與長公主新婚的第一夜，江清晏被無情地趕去了偏殿，“獨守空房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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